2015年12月26日 星期六

腰斬作品:第二章


腰斬作品,作品如其名,就是個不打算寫下去的作品,不過都寫到這了讓他就此封印也太可惜,就想說貼來讓大家笑一下也好。

序幕
第一章




  下午兩點半,眼看凱文與泰勒他們約好的時間就要到了,為了這一天,他翹了課,只為了能夠準時赴約,一方面是受迫與泰勒的壓力,一方面也是希望能夠與尤柳再見一面。

  當凱文走到昨天那間教會門口時,這才想到:「他們怎麼會選這個地方當他們的根據地呢…」

  凱文會有這想法,最主要是因為這教會地點選在這個住商混合的地區,雖然教會所在的地方,相對於本區其他地方來說,人潮並沒有那麼多,而他們所在的地方也是租的,但他們怎麼不選擇更隱密的地點呢?被有心人士盯上也不好啊!

  凱文想了想,喃喃自語道:「反正這也是他們家的事。」隨後他看了一下時間也差不多了,他拉開了門進入那小教會中。

  「奇怪了…人呢?」當凱文打開門之後發現教會大廳竟然半個人也沒有,正打算上二樓看有沒有人在的時候,突然看到有個女的正坐在教會靠演講台第二排的位子上。

  「嗯…是信徒嗎…還是?要問問看嗎?」注意到有人在場的凱文,在好奇心驅使之下打算上前和這女的攀談。

  但靠近這女的之後,凱文這才發現這女的真不是普通的詭異,她穿著夾克和牛仔褲,卻留著一頭日式公主頭,而且她似乎是沒意識到凱文的存在,一直歪著頭發呆,實在是很難將她當一般人看待。

  「該死…這女的平時都會來這教會嗎?感覺不像是一般人…可惡啊!泰勒她們到底上哪去啦…」凱文喃喃自語著,她對這女人的來歷十分好奇,但又覺得這女的怪怪的,和她扯上關係準沒好事「該怎麼辦…」。

  在好奇心與戒備心的拉距之中,最終還是由好奇心戰勝,他對這女的輕聲問道:「呃…請問怎麼稱呼呢?」

  只見這女的斜著眼看著凱文,然後以低沉的聲音說:「……喬西。」

  「嗯…喬西啊,呃,我就凱文…那個…」見到這個叫喬西的女人如此的反應,凱文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其他的話題,就感覺再講下去也只有自討沒趣。

  「唉…泰勒到底上哪去啦…」等泰勒等的不耐煩的凱文,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喃喃自語道:「可惡,叫我準時到,結果自己卻遲到,而且教會來了個莫名奇妙的人她們也不管,可惡…真是倒楣透了!」

  正當凱文在抱怨的時候,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涼意噴到他背上,讓他嚇得忍不住跳起來大喊:「搞甚麼!」第一時間凱文還在想是不是有人惡作劇用水槍之類的東西在他背後噴水,但他回過頭發現一個人也沒有…

  「…是我想太多嗎。」但凱文摸了一下背後,發現他的背部濕濕的,也就是說剛才鐵定有人對他惡作劇,可這裡除了他以外就只有那個叫喬西的女人,還會有誰呢?

  凱文想了想,心中頓時有了最壞的想法:「不會吧…」

  「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

  突然傳了一陣詭異的笑聲,把凱文嚇壞了,因為這笑聲是出自坐在他旁邊的喬西,瞧她維持著歪著頭的姿勢,臉上那詭異的笑臉,彷彿是在向凱文說:「你就要倒大楣啦!」

  「不是吧…難道這女的就是惡魔能力者?我就知道教會設在這種地方鐵定會出包,現在該怎麼辦…」凱文目前能作的,就是想辦法和這女的保持距離,趕緊的逃離這教會,他想著:「這教會鐵定是被人盯上了,搞不好泰勒跟尤柳都…可惡!我該怎麼辦啊!」

  正當凱文在想著下一步要作甚麼的時候,突然通往走廊的門打開了,凱文看著走廊的門,想著該不會是這女人的同夥,嚇得不知該怎麼辦的他,躲在長椅後面喊著:「不要殺我啊!我是無辜的!我也只是被那個女的利用啊!」

  「你在幹甚麼?」

  聽到這聲音的凱文,定下心來一看,原來是泰勒,此時躲在椅子背後的他一想到剛才大聲喊著自己只是被那個女的利用,不免感到有些尷尬。

  泰勒嘆口氣說道:「算了,先說好,我可不希望跟一個沒事大吼大叫的神經病一起合作,希望你以後可以克制你的行為。」

  凱文聽了十分不高興,對泰勒怒道:「喂!妳講那甚麼話?克制我的行為?拜託!為了趕上約定的時間我還特地翹了課呢!結果妳竟然還遲到了是怎樣,而且妳看!那莫名奇妙的女人都跑來這教會了妳們竟然沒有察覺到?我才懷疑妳們到底是不是能放心合作的對象咧!」

  「你課在下午怎麼到現在才講?」

  「啊…?」

  「你自己有困難又不講,現在才來抱怨,難道你覺得這是我的錯嗎?」

  「可是妳當時明明用脅迫的方式…」

  「我當時提出要你下午三點到的時候是你自己點頭答應的,我有說錯嗎?而且就拿我昨天跟你講過的話來說好了,你覺得哪一句話可以被定義為脅迫嗎?」

  「唔…這個…」

  「我昨天可沒有脅迫你作任何事哦,雖然我對這裡的法律不是很熟,但你剛才對我的指控若是發生在別的國家我是可以告你的,你知道嗎?」

  「唔…呃…」

  「當然你要說『我的語氣聽起來就像脅迫』我也沒辦法,畢竟對一個連辨識一個人的性別都有困難的人來說,要判斷這種東西,似乎是有點困難呢。」

  凱文這時相當的後悔,他原本用回嗆泰勒的話,反而成了作給泰勒的好球,電的凱文啞口無言,連昨天發生的事也一同翻出來被大作文章,凱文心想:「難不成她還對昨天那事耿耿於懷?」

  不過泰勒似乎不打算就這樣算了,她繼續怒視著凱文說道:「還有,對於你剛才說我遲到這件事,我直接跟你講,為了能讓計劃能夠順利的進行下去,我花了大半時間整理了堆積如山的資料,而我耽擱了幾十分鐘是因為從剛才到現在我再三的確認資料有哪些地方有錯,也為了讓你順利完成之後的任務,而你!只不過是拿這點當成你翹課的理由罷了,你覺得這兩件事能相提並論嗎?別笑死人了!」

  「妳…」被泰勒氣到說不出話來的凱文,指著泰勒,卻想不出來該用甚麼話來反擊她。

  「好啦!你們兩個就不要再吵了,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完成這次任務,不是嗎?」這時候尤柳從通往走廊的門走了進來,及時勸阻兩人的爭吵。

  「好吧,那麼我先來說明一下。」泰勒在尤柳勸阻兩人之後,便一副甚麼事都沒發生的,將她拿在手中的資料稍微看了一下。

  凱文對此不滿的說道:「喂…怎麼搞的好像是我的錯一樣…」

    泰勒反問道:「不然呢?」

  凱文嘆了口氣說:「…算了…」但此時他突然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他指著剛才那個叫喬西的女人說:「喂!等等啊!你們好歹也處理一下這個莫名奇妙的女人好嗎?難道妳們都沒看見她嗎?」

  「你現在是嫌架吵不夠就對了?」

  「不是啊…可是…哎呀!」凱文一邊嘆氣,一邊跺著腳。

  「算了,這個人叫…」

  「我叫喬西,我剛剛就跟他說過了。」正當泰勒打算向凱文介紹的時候,這名叫喬西的女人打斷了泰勒。

  泰勒看了喬西一眼之後,聳了聳肩說:「啊對,喬西。」她一邊說著,一邊翻著手中的資料說:「為啥你們明明是東方人,卻都喜歡取英文名字啊…」

  「現在是國際化的時代,取英文名字很正常啊,不是嗎?」凱文說。

  泰勒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凱文一眼,之後又回去翻了一下她手中的資料說:「算了這不是重點。」之後泰勒將手中的資料放在演講台桌上說道:「我這裡簡單的講一下我們的作業流程,首先我們透過名單中人就讀的學校、工作經驗、年收入等等來判斷這個人有沒有可能會成為惡魔能力者,若有可能的話,我們就將他列入追蹤對象。」

  對於泰勒的解說,凱文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你們的名單是從哪來的啊?」

  「這我就不大清楚了,因為名單的部份我都交給她們兩個去處理,我唯一知道的就是聽說你們這裡只要有錢就好辦事。」

  「咦──?難不成尤柳妳?」凱文大聲的向尤柳問道。

  尤柳笑著說:「啊,是呀,我們透過問卷調查,還有跟一些奇怪的業者哪弄來不少資料呢!」

  凱文掩著臉說:「天啊…我怎麼會跟這些犯罪集團一起合作啊…」

  「嫌東嫌西的,你倒是提供一個更好的方法給我們啊!」一旁的泰勒雙手抱胸,不耐煩的說著。

  「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喬西聽到剛才的對話,又用剛才那詭異的笑聲笑了出來,直到凱文用一臉厭惡的表情看著她,她才停下來並輕聲的說:「…抱歉。」

  凱文嘆了口氣,之後又向泰勒問道:「不過聽你們這樣講,你們該不會是針對收入、學歷都低失敗者吧?」

  泰勒說:「哦?想不到你也挺聰明的嘛。」

  「這個聰不聰明沒啥關係吧…只是這城市人口這麼多,這樣一個一個過濾不是很沒效率嗎?」

  「其實很簡單,當年將惡魔引渡到此地的人,時間有限,若他想在短時間收集到足夠的靈魂能量,他不可能有那時間四處移動來故佈疑陣,還有,與他簽下契約的人,若想找下一個契約人,十之八九都是找熟人簽約,也就是說這群惡魔能力者、契約人活動範圍都集中在這地區,因此我們只要調查到這城市哪一區有惡魔能力者的出現,之後我們就直接縮小範圍,以那個惡魔能力者出沒的地區名單就行了。」

  「這倒也是。」凱文唸完這句話之後,低著頭想將剛才所聽到的試著整理起來,突然凱文想到了一個問題,他向泰勒問道:「啊!對了,那個女的是誰啊,她跟你一樣也是魔法師嗎?」

  「廣義上來說,她的確是魔法師。」

  「廣義上?」

  「在帝國那,並不會將像喬西這樣的人定義為魔法師的,因為狹義上的魔法師,是透過詠唱等手段施放魔法,隨著詠唱咒文的不同,能夠施放的魔法也不同,要成為一個優秀的魔法師需要不斷的閱讀、學習,但像喬西這樣的人可就不同了,她一生下來懂得施放魔法,但她卻只能施放某特定類型的法術…該怎麼說,就有點像惡魔能力者一樣只有一個能力可用,一般像喬西那樣的人,我們都叫她妖術師。」

  「這…這樣啊…」凱文抓著頭說。

  泰勒撥了一下她的頭髮繼續說道:「講簡單一點,魔法師是透過後天的學習學會魔法的,而妖術師一生下來就會魔法,對他們來說,施放魔法對就像吃飯睡覺一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不過…我剛好跟這兩種類型的人完全不同呢。」

  「完全不同是指。」

  「哎呀…抱歉了,我可不能繼續說下去了。」停頓了一回兒,泰勒繼續說:「不管如何,很多事情知道太多對你可沒有好處,好了,回到剛剛的話題,我剛才解說的只是我們的前置作業,剩下的我會叫喬西帶你跑一遍。」

  「甚…甚麼?」凱文一面說著,一面回頭看了喬西一眼。

  「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而一旁的喬西,在聽到泰勒那句話之後,又用剛才那奇怪的笑聲笑了出來。

  泰勒接著說:「放心吧,別看喬西這樣,他在處理惡魔能力者方面也是有相當的經驗的,接下來就讓她帶你Run過一遍流程吧。」

  「啊…哈哈…」


  踏出教會門口之後,凱文向喬西問道:「呃…所以說,我自接下來該作甚麼呢?」

  此時喬西則是輕聲的說道:「…跟我走就對了。」

  話講完,喬西便自顧自的走著,而跟在她旁邊走的凱文,愈來愈覺得這女雖然外表跟一般人沒啥兩樣,穿著也相當不起眼,但光看她駝背、略低著頭,講話的時候不正眼看人,走路時雙手就疆在那像個疆屍一樣,就讓人懷疑她是不是第一天當人類。

  而一旁的路人看到喬西和凱文,則在一旁竊竊私語著:「誒…你看那女的…」

  「哎呀…有啥好看的,你是不怕他們找你麻煩嗎?」

  「那個男的為啥一直跟著她啊?」

  「該不會是她男朋友吧…」

  一路下來,路人們的耳語凱文皆聽的一清二楚,他羞紅著臉急忙叫住喬西:「喬西…拜託妳可以用正常一點的方式走路嗎?妳看看他們都在看我們呢…」

  喬西說:「放心好了,我來到這城市以前苦讀了不少當地的語言,這種情形我知道怎麼應付。」

  凱文搔著頭問道:「應付?」

  只見喬西轉過頭去,瞪著剛才對他們指指點點的路人們說道:「看三…」

  「哇──哇──沒事沒事,我們走吧!」凱文似乎是知道喬西接下來要講甚麼,急忙的阻止她說下去,並推著她逃離了現場。


  隨後,他們來到了間餐廳,那間餐廳是那時候凱文和東尼簽下契約的地點。

  「又是這餐廳啊…」凱文喃喃自語著:「自從被這東尼拉來簽下這奇怪東西之後,就覺得倒楣事接踵而來…」

  「真有趣…」喬西突來的一句話,打斷了凱文。

  「甚麼?」

  「那天我也是用這樣的姿勢走在大街上,你跟那個叫東尼的卻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啊?那天?妳這句話是甚麼意思?」

  「東尼是我們這個月來到這城市之後,第一個所能掌握到完整資料、行蹤的原始契約人,這種簽下去的人只知道如何用自己的能力去爽,完全沒想到這世上有像我們這種專門狩獵他們的人存在,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喬西一面說著,一面從嘴角吭了口冷氣。

  「喬西…妳…」這時凱文瞪大了眼看著喬西,似乎是察覺到了甚麼,他問喬西:「妳現在的言行舉止跟剛才的妳差好多,難不成妳剛才都在演戲?」

  「你太抬舉我了,我完全不覺得現在的我跟剛才有甚麼不同,硬要說的話就是少講話跟多講話的差別。」喬西瞇起了眼睛對凱文說:「難不成你把甚麼奇怪的想法套用在我身上呢?嗯?」

  「並不是好嗎…妳之前的行為只讓人覺得妳有毛病好嗎?而且誰沒事會用那種詭異的笑聲笑啊…」

  「用詭異的笑聲笑犯法了?嘰嘰嘰嘰嘰……」喬西話講完之後,又用那詭異的笑聲笑著。

  「…算了,妳喜歡就好。」凱文說:「所以說妳那天一直跟蹤著東尼?」

  「啊…是啊,這才發現這餐廳還真不錯呢!也難怪東尼會約你來這。」

  「咦…是哦?」

  「這種餐廳,說小不小,說大不大的,而且又沒啥小孩子,聊天也不會被人打斷,也難怪那麼多人喜歡選在這個餐廳作壞事呢!嘰嘰嘰嘰嘰嘰嘰…」喬西笑完之後,接著說:「那天除了你跟東尼,我還見到了某個搞直銷的在拉人呢。」

  「是哦…不過瞧妳這麼說,這次的惡魔能力者也在這餐廳裡囉?」

  「是啊。」

  「難道會是泰勒講的原始契約人?」

  「啊,並不是,又不是每次運氣都那麼好,不過用惡魔能力來賺不義之財的人也不是沒有哦。」喬西說完,從她夾克中的口袋拿出的一張紙,那是一張再普通不過的人事資料。

  凱文看了一下那人事資料,問喬西說:「…妳這人事資料哪來的?」

  「在你們這裡,錢比任何一個惡魔能力還有用呢,這種東西弄不到才奇怪呢,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嘰…」喬西說。

  凱文一面用手指揉了揉眼角一面說道:「我的老天爺…不過你們怎麼會盯上這傢伙呢?」

  「很簡單,這傢伙進入了○⓪╳保險公司後,教育訓練這段時間不算的話,他有半年是完全賺不到半毛的,但半年後的第一個月,他的業績從原本的零到暴增到百萬,你難道不覺得甚麼地方怪怪的嗎?」

  「怎麼會怪呢?也許他開竅了啊?」

  喬西皺著眉頭看著凱文,之後頭轉到一旁低聲念著:「真希望我的世界跟你一樣簡單…」

  「啊所以他到底有甚麼問題啊?」

  「這資料你拿去看吧」

  從喬西手中接過資料的凱文,稍微看了一下他的資料:「布洛克‧陳…難不成妳是因為他名字取超過三個字就覺得很怪?還是因為他名字在姓的前面妳才覺得怪?如果是因為這樣的話妳還真的少見多怪啊…」

  「呃…你誤會了,要說怪的話你們這裡取西洋的都一樣怪。」

  「…啊妳自己不也取了西洋名嗎?」

  「總而言之就先看下去吧。」

  「●●高中、●●科大,感覺都是些不怎麼樣的學校,出社會後任職於○⓪╳保險公司,嗯……」凱文一篇看著布洛克‧陳的基本資料,一面撐著頭。

  「基本上從不怎麼樣的學校出來的,第一個選的職業若是業務,大部份都是不知道以後要幹些甚麼的,再加上這傢伙他好一段時間又沒業績,自然成為我們追蹤的對象,而他最近業績爆衝,又更加的肯定他最近鐵定和某個原始契約人簽了約。」

  「就算是這樣也不能隨便斷言吧!」凱文將資料丟在桌上,對喬西說:「雖然我對這行完全不懂,但搞不好他…呃…那個…,啊對!佈局,他搞不好是花了半年的時間佈局才有今天的成就啊。」

  「你跟他又不熟還能護航成這樣,算了,我前陣子追蹤他之後,得知他今天會在這見一個親友,你到時候看看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凱文聽了喬西這句話,嘆口氣說:「我以後一定要離妳遠點…」


  過了十幾分鐘後,那個叫布洛克的男人跟著一個看上去是他親友的男人走了進來,不過相較於穿著T恤的親友,他本人卻是穿著西裝。

  看凱文看著布洛克,悄悄的對喬西說:「哇靠…他這樣意圖也太明顯了吧…」

  喬西說:「嘰嘰嘰嘰…話不能這樣講啊,搞不好他是『跑業務的時候順便來找朋友』啊!」

  「這理由爛死了好嗎?」

  「誰叫你剛才要護航他。」

  「…好啦!是我太高估他了啦…」

  在凱文和喬西對布洛克的服裝指指點點之時,布洛克和他的親友已找到個位子坐了下來,非常巧的,這兩個人剛好就坐在凱文和喬西附近,因此想聽到這兩人的談話,並不是甚麼難事。

  由布洛克和他的親友所談話的內容,很明顯可以聽出,兩人在一陣寒暄之後,布洛克一直急著想切入正題,但他的親友卻愛理不理的。

  最後,他的親友總算是失去耐性了:「夠了!布洛克,我知道你找我是想幹麻的,少跟我講那堆有的沒的,你聽著,我對甚麼保險一點興趣也沒有。」

  而布洛克則是吞吞吐吐的回道:「怎…怎麼會呢…我今天你只是想告訴你…呃那個…未來的重要性…還有那個…」

  凱文看著布洛克的一舉一動,不由得對喬西嘆道:「我終於了解為啥妳會懷疑他了,講話扭扭捏捏鬼鬼祟祟的,這樣的人業績竟然能破百萬……」

  喬西笑著說:「好戲還在後頭呢…」

  「好戲?」凱文一面抓著頭,一面又將眼光移到布洛克身上。

  而布洛克那方面,他所說的話仍被他的親友見招拆招,他親友的語氣聽起似乎是要失去了耐性,但此時布洛克並不慌張,他冷笑著,看來他待會兒就要使出讓他業績能夠破百萬的「獨門秘技」了。

  「來了…」見識過惡魔能力的凱文,看到這情形也知道這個叫布洛克的業務員接下來想幹些甚麼,他握住的雙手撐著他的下巴,準備見識布洛克的惡魔能力!

  「還有就是…!」好不容易把話講完的布洛克,拿出他公事包裡的合約書說著:「你逃不了啦!」語畢,布洛克用手指彈了一下他手中的合約書,沒多講兩句,便將整份合約書攤在桌上。

  說也奇怪,布洛克的親友看到了合約書,整個人就好像被這份合約書牽著鼻子走一樣,就像是成為了布洛克的木偶一般,沒講半句話,便自己拿出筆來準備往合約書簽下去。

  「這…這是。」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的凱文說道:「這個叫布洛克的竟然不廢任何吹灰之力就讓他的親友簽了下去,難道他的能力是催眠之類的邪術嗎?」

  喬西說:「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總而言之就是催眠他人簽下特定契約書的能力,在過往的案例也經常出現。」

  「呃…我不大能理解」

  「也就是說,布洛克的能力只能讓別人簽下他的保單而已,其他甚麼都辦不到。」

  「蛤?怎麼會有那麼弱的惡魔能力啊…」凱文皺起了眉頭說。

  「嘰嘰嘰…」喬西詭異的笑著,之後接著說:「就是因為弱這群立下契約的人才敢無所忌諱的給人簽下去啊,要不然簽下去之後發現分給他的能力比自己還強,你覺得當初叫他簽的人會不會覺得很幹?」

  「這倒也是啦…」

  「雖然說下線的能力比上線還強的案例也不是沒有,但這機率非常的小…更何況甚麼樣的能力算強,甚麼樣的能力又算弱,也沒有一定的標準。」

  「妳一下說立約者不會給契約者比他們強的能力,一下又說強弱沒有一定的標準,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這樣說好了,你覺得一個能炸掉一台車汽車的能力者,跟一個能將石頭變成黃金的能力者,哪個強?」

  「這…」

  喬西笑了一聲後說道:「之後再談吧,啊!那個叫布洛克的已經跑個老遠了哦。」

  凱文聽了喬西的話,這才發現原本布洛克和他親友那桌,已剩布洛克親友一人呆坐在原地,他驚訝的說:「哇!既然這樣妳還跟我講那麼多幹麻啦!」之後便奪門而出。

  跟在凱文後面的喬西嘆道:「哎呀,你怎麼老把錯算到別人頭上呢?」


  凱文和喬西追著布洛克,看到布洛克在大街上奔跑著。

  凱文看著奔跑的布洛克向喬西問道:「看他這個樣子,難不成他已經發現我們在跟蹤他了?」

  喬西說:「該怎麼說呢…還記得布洛克的親友吧,我們走出店裡時他還坐在原地,你想想等他醒了之後,發現自己因為中了布洛克的邪術簽下了保單,換成是你會怎麼作呢?」

  「也是呢…」凱文歪著頭想了一下說著,之後又接著說:「話說回來,我們一直追著布洛克跑,能夠找到甚麼答案嗎?」

  「當然不能,而且我們的目地只有兩個,第一,問出布洛克是向誰簽約的,第二,捉拿布洛克。」

  「捉拿…啊…」

  「放心吧,沒有必要我們是不會傷害他的」喬西對著凱文說道「不過像這樣再追下去也不是辦法呢。」

  「不然妳有啥好辦法呢?」凱文看著喬西大聲說道。

  「呼呼呼…就讓他繼續跑,不過他要往哪跑,就由我決定。」語畢,喬西停下了腳步作了一個奇怪的手勢。

  而一旁的凱文完全無法理解喬西到底在幹些甚麼,回頭一看在他們前頭的布洛克,好像被甚麼東西打中一樣倒了下去。

  「唔…喬西妳作了甚麼…剛才我才看作了個手勢,一轉頭就看到布洛克就這樣倒了下來…」凱文講完之後仔細往布洛克那一看,說:「啊!這布洛克怎麼變的跟落湯雞一樣?」

  好奇的凱文打算上前察看,但卻被一旁的喬西檔了下來,喬西對凱文說:「先別急,好戲才要上場呢,等下好好跟上。」


  「可惡啊!是誰偷襲我啊…算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我得快點逃,免得被他給找上…」剛才莫名奇妙被不知道從哪來的水柱射中的布洛克,狼狽的爬了起來,繼續按照他原定的計劃落跑,他喃喃自語著:「雖然合約簽下去之後是不可能反悔的,而且是他自己簽下去的,想告我也沒用,但如果這時候被他抓到,合約書又被搶走的話就前功盡棄啦,我得快點逃回車站回到公司…」

  正當布洛克繼續實行他的落跑計劃時,又再一次的受到被不知名的水柱射中,倒在地上的他生氣的說:「可惡啊!是誰惡搞我?出來!」語畢,襲擊他的犯人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第三次的水柱攻擊。

  「可惡…這些水到底是從哪來的…」連續受到三次水柱攻擊的布洛克,環顧著四周,試著想找出襲擊他的兇手。

  但此時,讓布洛克永生難忘的事就這麼發生了…

  「哇!這甚麼情形?」布洛克發現他周遭的積水、水桶裡的水、湯汁、食料、狗的小便、臭水溝裡的水…凡是跟水有關的全都找上他啦!他怒吼著:「開甚麼玩笑啊!」但面對四面八方襲來的水柱,他也只能像隻無頭蒼蠅一樣四處逃竄。

  另一方面,凱文看著喬西的手勢一劃,在布洛克周遭的水便隨著喬西的手勢往布洛克那殺去,凱文看到這景象,回想到了剛才他在教會中發生的事,想著:「原來喬西對我用的就是那招啊,只是…」雖然大概知道喬西的能力八成是跟水有關,但除此之外,他對於喬西的能力可說是一無所知。

  只見喬西一面控制著四周的水往布洛克射去,一面找掩護前進並示意凱文跟上,凱文心想:「難不成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有心情惡作劇。」原先凱文是這麼想的,但看到喬西一臉正經的,莫非她有別的目地。

  直到喬西將布洛克被趕入一條死巷之中,凱文這才了解到喬西的用意,他說:「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打算把他趕到沒人注意到的死巷之中來捕捉他嗎?」

  「你要知道,不是甚麼事情都是可以正大光明的幹。」喬西轉過頭對凱文說:「接下來的我要作的事情你要好好的看,雖然泰勒應該不可能讓你獨自出任務,但想當我的小幫手也要有一定的本事啊。」話講完,喬西便往布洛克所處的死巷跑去。


  「哇!等等我啊!」喬西這突來的舉動,叫凱文有些措手不及,急忙的跟著喬西進入那死巷。

  當布洛克進入那條死巷之後,他這才發現自己幹了件不得了的事,他咒罵著:「該死…沒注意到這是條死巷,這下該如何是好…」

  腦袋一片混亂的布洛克轉過頭去,看到有兩個人正檔在那條死巷的巷口,而那兩個人正是…

  「辛苦了,不用再白費力氣了,我是喬西,剛才攻擊你的人就是我,總而言之,嗯……」喬西抓了一下自己的臉,似乎是忘了自己接下來要講些甚麼,她接著對布洛克說:「啊算了,跟我說當初你是跟誰簽約的?」

  布洛克咬著牙瞪著喬西,他攤坐在地上大喊著:「妳們是甚麼人?我明明不認識妳們,也沒有得罪妳們,為甚麼要找我麻煩?」

  「啊…看來你只在面對客戶的時候講話才會口吃。」喬西淡淡的說。

  「要妳管…等等為甚麼妳會知道?」

  「商業機密哦。」


  一旁的凱文在聽到兩人的對話後,皺了個眉頭,他心想:「總覺得這個叫布洛克的,似乎對喬西的能力早已見怪不怪了,而且比起她的能力,他似乎比較在乎喬西是甚麼樣的人…」

  而在凱文沉思布洛克在想些甚麼的同時,這時候喬西對著布洛克說道:「別緊張,只要告訴我們是誰跟你簽約的,等到工作結束之後,我們就不會再纏著你。」

  布洛克睜大眼睛的說:「真的?」

  「騙你對我們來說有甚麼好處呢?」

  凱文聽了喬西的話之後,心想:「我還以為喬西這個人在處理這種事情的手段會跟泰勒的一樣呢,看來以後要對她刮目相看了。」

  此時布洛克在聽了喬西的話之後,原本猙獰的表情也逐漸的緩合下來,他開口說道:「是一個叫張建國的男人…我跟他在○⓪╳保險公司在舉辦教育訓練課程時互為同學關係,當時我和他還蠻談的來的,不過在教育訓練課程還沒結束的時候他就離開了公司。」

  喬西摸著下巴說:「張建國?真是難得這裡竟然有人會取中文名字。」

  凱文說:「大多都是外地人啦,不過這幾年來外地人取英文名字也愈來愈多了,有些來到這城市工作外地父母,為了讓自己的孩子能夠順利的融入這城市的生活,都會取英文名字,像我就是。」

  「不過你融入的不怎麼成功呢。」

  「要妳管,妳自己不也取了個英文名字嗎?只是這年頭會取中文名字的人,十個有九個大概都有些年紀了…」

  「咳…」布洛克輕咳了一聲,示意喬西與凱文暫時停止她們之間的閒聊。

  「啊…抱歉。」兩人不約而同的向布洛克道了歉。

  見到兩人道歉的布洛克,繼續將話講了下去:「事情要從上個月說起,那時候正好是教育訓練課程結束之後的三個月…

  那段時間我業績都處於掛蛋的狀態,更慘的是從緣故市場做起的我,不旦沒賺到半毛,以前的朋友們也紛紛走避。

  直到有一天,我和一個朋友約在一家餐廳見面,結果他竟然放我鴿子,那時候真的是不知道怎麼辦,又沒臉打電話催他。

  這時在我背後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朋友,啥事讓你那麼煩惱呢?』我回頭一看,才知道原來是教育訓練課程那時認識的張建國,他跟我聊了很久,之後他突然問我…」

  「『你有聽說過惡魔嗎?』對吧?」凱文突來的一句話,打斷了布洛克。

  「你怎麼知道?」被凱文的話嚇到的布洛克說道。

  凱文搖著頭,嘆一口氣後說:「因為我也和你一樣經歷過這種事啊…」

  「噗…科嘰嘰…」喬西笑了幾聲後說道:「如果直銷都像他們這樣不知道會被打幾次槍呢…」

  凱文用厭惡的眼神看了喬西一眼後,轉頭問布洛克:「不過你對水柱攻擊這類的能力似乎是見怪不怪的樣子,難不成那個叫張建國的有更不可思議的能力?」

  布洛克點了頭後說道:「是的,因為水柱攻擊跟張建國的能力比起來,真的是不足為奇,那時候我看到他能把一罐汽水變成一顆小型炸彈,感到不可思議的我想也不想就簽了下去,雖然簽下去才發現得到的能力跟我想像中的不大一樣…」

  「汽水變炸彈?」凱文聽到這奇怪的能力,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回兒,心想:「難道惡魔能力都那麼莫名奇妙嗎?」

  「原來如此…我了解了。」喬西話講完,便從口袋中拿出泰勒上次用的那把小刀往布洛克拋去。

  而被那把小刀射中布洛克之後,布洛克開口說道:「妳…怎麼能不守信用…」之後便倒了過去。

  凱文看了之後非常生氣的說:「妳這個人怎麼這樣啊?不是已經跟他說好了嗎?」

  喬西則對凱文說道:「等到工作結束之後就不再纏著他這件事嗎?我們的工作又還沒結束。」

  「妳這句話甚麼意思?」

  「我已經講過了,我們的任務是捉拿他,不是當他的心理輔導師。」

  「這…可是他們也只是被誘惑利用罷了,何必這樣…」

  「你現在是要幫他們出頭就是了?」

  「……」說不出話來的凱文,嘴裡喃喃自語著:「搞了半天原來妳跟泰勒沒兩樣嘛…」

  喬西瞄了凱文一眼說:「我聽到了哦」隨後以接著說道:「不管你怎麼想,我之所以會支持泰勒的作法,有我的理由。」

  「理由?」

  「為了世界的和平。」

  「甚麼…?」

  「你說這些能力者本身只是被利用的,沒必要將他們拖下水?你還記得當初你簽下去的時候,想的是甚麼嗎?」

  「我…」凱文聽到喬西這句話,想起了自己當初是抱著「只要能夠扭轉我的人生,這世界變的如何又與我何干?」,便再也講不過出話來了。

  「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些甚麼,我只好預設你的立場,你八成跟其他能力者一樣,是為了扭轉自己人生,或是為了報復這世界成為了惡魔的侍僧,你想想若給這些人像是如同『張建國』一樣能將汽水化為炸彈的能力,那會是多可怕的一件事?」喬西吭了一口氣,接著說:「還有,泰勒也跟你說過了,她並沒有殺了能力者,只是將他們集中起來,另尋他日再作後續處理。」

  「…這樣啊…所以說接下來該怎麼作呢?」凱文向喬西問道。

  「接下來就是要將他們集中保管了。」只見喬西從夾克的暗袋中拿出一塊布,上頭的文字又是凱文未曾見過的文字,唯一能肯定的是,這文字和凱文先前在惡魔契約上的文字可說是完全不同。

  凱文指著這塊布問:「這是甚麼東西?」

  喬西說:「這玩意可以把像布洛克這樣的成年男子,快速傳送到某個特定地點。」話講完,喬西便將那塊布蓋在布洛克身上,不一會兒,原本被那塊布覆蓋著的布洛克竟然消失了,只留下那塊布在現場。

  凱文看到這塊布的神奇之處,好奇的問喬西:「所以說上次泰勒就是用這塊布把我送會教會的?」

  喬西回道:「如果是泰勒的話,她不需要用那塊布就可以將了傳送到某個地方哦。」

  「啊?這麼厲害?等等…」凱文回想起先前泰勒將東尼舉在半空中的情景,接著問喬西:「可是她不是有將人舉在半空中的能力嗎?那她怎麼會…?」

  喬西微笑著說:「魔法師和我們妖術師,還有惡魔能力者不同的地方,在於他們能透過詠唱施展各種不同的法術,這點泰勒剛剛才講過,你怎麼馬上就忘了啊。」

  凱文抓著臉說:「啊…抱歉…」

  「不過泰勒她不一樣,她不需要詠唱咒文,就能施展各式各樣的法術。」

  「那…她也是妖術師嗎?」

  「啊,並不是,你如果說她是妖術師的話,她可是會不高興的,她從以前就對像我們這種生下來就懂得使用法術的人可是有競爭意識的呢!」

  「那…她為甚麼會…」

  「她以前也是魔法師,因為在某個因緣際會下,她領誤到了魔法真正的使用方法,成為了我剛剛所說的,不需要詠唱咒文,就能施展各式各樣的法術的人,這種人,我們稱呼他為魔導士(Wizard)」

  「那…她又是透過甚麼因緣際會成為了魔導士呢?」

  喬西收起了笑臉說:「啊,這我可不方便說。」

  「這樣啊…」對自己無心的一句話,感到相當內疚的凱文摸著臉說。


  入夜之後,結束工作的凱文和喬西回到了教會,兩人坐在長椅上,聆聽著泰勒的牢騷。

  泰勒看著喬西的簡報說:「…喬西,我已經給妳幾個月的時間了,妳調查進度已經落後一大截了妳知道嗎?我們當初是怎麼說好的?」

  喬西說:「列出原始契約人的名單。」

  泰勒將簡報丟在桌上說:「我看了妳的簡報,好幾個月了,妳竟然才捉到三十幾個惡魔能力者,妳到底在搞甚麼東西?」

  喬西板起臉孔說道:「我總是要一些時間適應新的環境啊,而且我們的目地是調查原始契約人,不是活捉惡魔能力者,不是嗎?」喬西斜眼看著泰勒說:「妳說我抓的人少,但妳仔細看看,這三十個人我都是盡可能找出彼此間毫無關係的三十人,而且妳不也說過了,在妳還沒來到這座城市之前,要我別對原始契約人出手嗎?」

  泰勒吭了口冷氣說道:「很好很好,那麼我要的名單呢?」

  喬西一語不發的遞了一張紙給泰勒,泰勒看了一眼說:「好,那麼接下來我也找了個誘餌兼幫手給妳了,以後妳對這城市有啥不了解的妳可以問他,我可不想再聽妳找一堆愉懶的理由了哦。」

  喬西翻了一下白眼說:「啊,知道了。」

  「喬西,我在講話的時候妳可以看著我嗎?」泰勒瞪著喬西說。

  「啊,抱歉,今天我睡覺剛好落枕,脖子不大舒服。」喬西一面說,一面用手扳了一下自己的頭。

  泰勒嘆了口氣,用帝國的語言對喬西說:「Ne tro multe,Sinbaruzu Mushiko.」

  「嘰嘰嘰…」喬西笑了幾聲後說道:「Jes,mi scias.」

  喬西語畢,泰勒轉過身從她身後的門走去,一打開門,她停頓了一下,回頭對凱文說道:「凱文,不要誤會,她以前不是這樣子的。」話講完之後的她,由那門口離開了大廳,並用力的甩上門。


  凱文聽了兩人的對話後,忍不住又念了幾句:「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啊…」隨後他轉頭問喬西:「妳跟她到底怎麼了啊?還有她說甚麼以前的妳不是這個樣子的,又是甚麼意思?」

  「嗯…該怎麼說呢,她錯了,變的人是她不是我,我從來都沒有變過,只不過是換了張面具罷了。」

  凱文揉了揉額頭,嘆了口氣後說:「可以用大家都聽的懂語言嗎?」

  喬西不以為意的說:「除非你連你自己的語言都聽不懂,不然我不覺得我剛才講的話有難懂到哪去,我還是我,變的只不過是我應對別人的方式罷了。」

  「…算了,妳高興就好,不過話說回來為啥你們會覺得我們取英文名字很奇怪啊,而且妳自己也不是取了個『喬西』這名字嗎!」

  「啊,那對哦,不過這名字是我今天才想到的。」

  凱文說:「啊…那…妳的本名又是…?」

  喬西說:「啊,剛泰勒不是有講到我的名字?我認為就算不懂帝國的語言,有基本觀察能力的人也聽出來不是?」

  「啊…有…有這回事嗎?」凱文抓著頭吞吞吐吐的說。

  喬西頭往後仰了一下說:「算了,你要記住,如果你以為要當我的幫手的話,基本的觀察能力可是很重要的。」

  「觀察能力,甚麼東西?」凱文說。

  「能夠察覺一個事物奇怪之處的觀察能力,這跟惡魔能力可不一樣,端看你有沒有用心罷,而且你還有一個要命的地方就是,你的婦人之仁會把一些一看就知道不合理的地方合理化。」

  「我…我有嗎?」

  「你有,而且很嚴重,像布洛克‧陳一張保單都簽不到的業務員突然暴增到百萬,你找一堆讓人笑掉大牙的理由把發生在他身上的事給合理化,我跟你朋友不一樣,我不知道你心理在想些甚麼,也不知道你過去發生了甚麼事,但我醜話先說在前,你的軟心腸遲早有一天會害死你自己。」

  喬西的話聽在凱文耳裡很不是滋味,他握緊拳頭對喬西喊著:「甚麼軟心腸,難到妳們覺得一個隨隨便便就把人活捉軟禁起來的組織能夠讓人相信嗎?」

  這時候,喬西指著凱文,而凱文同時安靜了下來,他感覺喬西似乎是想對他作些甚麼,凱文吞吞吐吐的說著:「…妳要幹麻?」

  「話說回來。」喬西彈了一下手指,發出了「啪」聲響後,便如同時間停止般的整隻手停在半空中,過了幾秒鐘後她指著時鐘對凱文說:「時間也差不多了,你明天沒課嗎?」

  「我明天……啊!明天那堂課要考試啊!」

  「那你不快點回家念書可不行哦,嘰嘰嘰…」

  「可惡啊…」凱文語畢,立刻往教會門口衝了出去。

  「等下!」這時喬西突然叫住了凱文。

  「怎麼啦!」

  「我忘了回答你的問題,我的名字叫Sinbaruzu Mushiko,用你們的語言來講的話就是『神原徒苧子』。」

  「那種事情怎樣都好啦!」被喬西那段話耽擱到時間的凱文,在講出那句話後便急的奪門而出。


  這時候的教會大廳只剩喬西一人,她獨自說道:「凱文,你也不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但你還蠻有趣的,或許還可以期待你一點呢…嘰嘰嘰嘰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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